我的话让学生们屏住了呼吸。

(资料图)

有些学生们完全不理解源码到底是什么。

其他学生也对新魔法的出现感到震惊。

但他们想的都一样，我也知道并不是所有学生的都带有敌对情绪去看待新的魔法。

（嗯，很正常的反应。）

无论科学进步到何种程度，和地球相比这个世界还是大约在19世纪。

虽然它进步到比我最初想象的还要更快，毕竟魔法占据了主导地位。

尽管如此，从在21世纪生活过的人的角度来看，还是有很多不足。

——尤其是在缺乏基于计算机的数据处理系统的情况下。

（源码就像程序蓝图，输入值就会得出结果。我把它和魔法结合在了一起。）

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的。

确切地说是我想出了这个主意，但它的构筑和完成很大程度上源于教我魔法的老师。

当然我还是有参与其中的，所以我把它教给学生是没有问题的。

考虑到我的老师的个性，他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的。相反，问题在于一旦我创造了它，我就要面临什么。

还是回到正题上来......

源码基于我在地球时生活时的记忆的技术。

对于那些对计算机硬件、软件、程序、输入和输出以及代码一无所知的学生来说，哪怕他们对算法有所了解也是难以接受的。

最重要的是，由于民众的过度认知和自信使得法师的发展变得停滞不前，与此同时，贬低科学的趋势也普遍存在。

以法师们对维持科学在民众中的印象的重视程度，他们不可能轻易接受的。

他们会口吐白沫地大喊到：「异端！」

与那些家伙相比，我仍保有自由开放的思考方式。

（当然，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这么想。）

为了使用称为源码的软件，需要一个称为硬件、程序和数据的主体。

硬件指的是可以施展魔法的魔杖，或者法师本身。

程序是魔法，数据是使其发生的魔法。

最后，我使用的源代码是通过人类的生物硬件。

它在一个名为魔法的程序之后消耗了称为魔力的数据。

——它变成了一个魔法，包含了马上运行魔法的软件的过程。

有了源码，即使是复杂的魔法也可以通过注入一点法力来打印出完整的结果。

简单地说，当其他人仔细地画出邮票的细节时，我只是把它像邮票一样打印出来。

考虑到手写和打印速度的差异，这很正常。

无论一个人写得多快，他们都跟不上印刷的速度。

尤其是在他们不耐烦的时候，有可能犯很多错误。

这可能会导致魔法出问题，或者结束过程出错，魔力流动混乱，或者程序出错。

很自然，他们施放的魔法会失去其应有的力量而变得无法使用。

或者也有魔力回流的情况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。

但编程的源码并不会出现这种错误。

任何情况下只要给出一个值，只会得到固定的结果。

它的速度是其他法师们不敢想象的。

（当然，六级或更高级别的法师施法会更快。）

那些超人的脑子里有台超级计算机，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个例外。

但是对于还没有完全成长的索壬学院的学生来说，这个源码一定会掀起革命。

（这并不是说源码没有任何缺点。首先你最高只能使用三级魔法。除此之外，魔力容量过高会导致过载，而且源码的制作本身既复杂又困难。）

计算机程序员在调试时要经过大量的测试，同时以各种方式排错是有原因的。

我制作的时候也绞尽脑汁地完成了调试。

因为它非常方便，所以在制作一次后可以使用很长时间。

此外，我不必为三级及其以下的魔法逐个创建源码，因为这很麻烦。

毕竟源码是一项创造的产物，而这项发明是由那些没有天赋的人创造的。

令人难过的是，即使我发明了源码，我的现状也没有变的更好。

但我能咋办呢？

如果我想在只有天才聚集的学院吃得开，我就必须用这种知识下饵。

这应该让我不会再被其他人低估了吧。

希望如此。

随着开创性魔法的披露，所有的学生都沉默了。

教室里一片寂静，却让人感到热情澎湃。

尤其是一年级生，他们似乎要从眼睛里射出激光束。

他们选择了路德格·切利希的课，就在他们觉得自己上当了的时候，他们竟目睹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
一些学生感到脊骨发凉。

「如果没把握住机会，做出了不同的选择......」

「如果我今天没上这门课......」

施放另一个魔法的魔法。

超越常识的新施法方式。

由于肉眼无法看到它的结构，他们没法直接学会。

这是一场可怕的噩梦，学生们仿佛堕入冰窟，让那些试图走在法师道路上的人想象一下身体就会疼痛。

......谢天谢地，还好他们还没学会。

所有聚集在那里的学生都有同样的想法。

然后他们以一种全新的态度看待路德格。

学生们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一位非常严肃、深邃、锐利的人，和他们所希望的教授完全不一样。

即便如此，对于魔法学院教授来说，重要的还是能力。

仅仅靠赘述前人所教所学是无法赢得学生们的尊重。

但现在......

所有看到这种新魔法的学生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，不仅仅是对路德格的尊重。

路德格的举止同样使人震撼。

尽管他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种可以被称为世纪发现的新魔法，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激动的迹象。

这种自然的表现让学生们突然陷入了思索之中。

（对这个人来说，即使是极具开创性的源码也能在所有人面前自然地展示。）

也许......

（除了这种突破性的魔法，他还有其他的秘密武器？）

如果你发明了足以震惊世界的魔法却还是那么冷漠的反应，那么肯定还藏有其他更恐怖的东西。

在那一刻......

80名魔法学院的学生在课堂上热血沸腾。

「如果我学会了这个魔法......」

「如果我把他的教学内容转化为我自己的知识......」

「我可以改进得更多！」

他们强烈的意志通过眼神流露出来，炽热的信念对准了路德格。

路德格的反应是眯着眼睛，但他后背的衣服却被冷汗打湿了。

（他们怎么了？）

学生们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想象，在他自己的认知中他觉得自己就是位水平居中的老师。

可他们的眼神比熔岩还要热。

他觉得自己要被烫伤了，路德格感觉到自己的头开始犯疼，赶紧振作起来保持着扑克脸。

他只显露了一张底牌，所以暂时不会有问题。

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推动剧情，直到未来的某个时刻。

——如果他不想让学院发现他是个骗子，如果他不希望秘密组织发现他是假货。

他必须为未来做更多的准备。

（让我们一直走到结尾。）

——生存游戏开始了。

首先，他得以合理的不被记恨的方式解决讲台上那个公爵家的女孩。

「弗洛拉·卢莫斯。」

Startle.（吓了一跳）

弗洛拉被路德格刚刚施放的源码魔法分散了注意力，终于清醒了过来。

路德格冰冷而锐利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。

他锐利的眼神仿佛像在刺透她的心。

（这家伙到底是什么......）

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天才......

她也拥有足够的能力与天才的头衔相匹配。

没有人质疑她，因为那些心存疑虑的人都被她所展示的能力所折服。

就连学院的教授也无法战胜她。

无论他们年龄多大，无论他们学习魔法的时间多么漫长，无论他们多么的努力......

在魔法的征途上她要遥遥领先于那些教授。

但这个人不同。

他没有因为有能而自夸，也没有炫耀自己的才能，始终没有被他人的言语所左右。

她就像是在注视一根深埋于地下、屹立不倒的钢柱。

——即使置身于飓风、暴雨与冰霜中，也不会生锈或磨损。

她试图从他身上揪出一丝瑕疵，他却没有展露任何破绽。

（见鬼，这种家伙怎么会是新教授？为什么他会懂源码这种闻所未闻的魔法？）

就连曾多次与王室贵族面见过的弗洛拉也在这种重压下后退了一步。

皇女也因路德格的展示的魔法而睁大了眼睛。

「你得到解答你问题的答案了吗？」

「......是的。」

弗洛拉故作镇静，回答道。

她依旧死撑，保持着得体的姿态，试图让她颤抖的声音平静下来。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动摇。

她的小动作很有趣。

路德格嘴角微微一笑。

他看穿了她绝望又故作镇定的小动作。

「弗洛拉·卢莫斯。」

「......是，教授。」

「由于你先入为主的偏见，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打断了我的课程。你承认吗？」

「是......我承认。」

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痛苦的挫败感。

以往学生们羡慕的眼神让她遗忘了过去有一刻那样痛苦过的回忆。

她想起了她想遗忘的童年记忆。

——她的父亲冷眼看着她。

——而她想得到他的认可。

她拼命地忍住眼泪。

还不能在这里崩溃。

「我不会再批评你，因为你自己也认识到了错误，但你的行为显然是对教授的不敬。我一开始警告过我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。」

「......是。」

「弗洛拉·卢莫斯。扣10分。」

扣分......

对学生而言并不会太过难以接受。但对象是弗洛拉的话就不一样了。

索壬的天才，从未犯过错......

即使只是扣10分也会对她造成巨大的打击的，因为她从没有被扣过分，而且在未来也不太可能会被扣分。

——完美作品上的一个小瑕疵。

这比挫败本身更令她痛苦。

「你有怨言吗？」

「......不，我认为这很公平。」

弗洛拉紧紧地咬着嘴唇。

「天哪。」

「那个弗洛拉......」

就连其他学生也对弗洛拉被罚感到惊讶。

更重要的是，这并不是对她的刻意挑剔，而是合理处罚，即使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。

弗洛拉迈着虚弱的步伐从讲台上下来，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。

就在这时，路德格的声音把她的神唤了回来。

「但你向我展示的【火焰之翼】的技术比我以前见过的都要完美。」

她停下来，回头望向讲台。

路德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。

「我不讨厌有才能的学生。所以，弗洛拉·卢莫斯，加10分。」

加10分......

一加一减，分数没有变化。

妒忌弗洛拉的人会觉得她活该被扣10分。仰慕弗洛拉的人会为她被加了10分而高兴。

但弗洛拉作为当事人，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。

即使一加一减了，人们仍然会记得她受到了处罚。

即使在10年后，甚至可能在一辈子后，这也会铭刻在她的墓碑上。

但突然间，她被加了10分。

弗洛拉是这样解读路德格给出的奖罚的含义：

这是胜者对愚者不自量力发起的挑战的怜悯。即使发出了赞美也只是欺骗。

这反过来又给弗洛拉的自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。

「谢谢......你。」

但是......

她只能这么回应。

当弗洛拉回到座位时，雪莉焦虑的看着她，用担忧的语气安慰她。

「弗洛拉，你还好吗？」

雪莉知道弗洛拉的自尊心有多强。确切地说，她知道她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是因为她小时候所经历的一切。

很难想象弗洛拉在所有人面前被新教授斥责会有多崩溃。

「嗯。我没事。」

弗洛拉笑着回答。她轻松的外表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，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伤。

（是呀，弗洛拉很快就能克服的。）

雪莉在心底松了一口气。

她以为她的朋友可能会误入歧途，她感觉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真笨。

和往常一样。弗洛拉正准备听课，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。

但雪莉看不见。不仅是她，教室里没有人知道。

——弗洛拉的眼中，燃起了足以烧尽万物的烈火。

我回到讲台，确认了弗洛拉的情况。

我才想起来卢莫斯家族是帝国中著名的公爵。也就是说她是公爵家的女儿。

（她不会利用家族的权力给我施压，不会吧？她会不会回家告诉她父亲？）

尽管现在身在索壬，但是学生们还处于年少轻狂的阶段，不能忽视这种可能。

然而，弗洛拉坐下来时的表情很镇静。当她与坐在她旁边的朋友自然地交谈时，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怪异。

（嗯，也对。）

她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，不会太在意的对吧？

我之所以给她加分是因为我认为这是一种我和她和解的方式，回避可能的争斗是我一贯的作风。

我很高兴她似乎很好地接受了我的善意。

「那我们开始上第一节课。」